纪念场所往往伴随着一些痛苦的记忆,它们是为逝去的人而建,更是为活着的人而建。在肃穆的氛围中,我们追忆着逝者的历史,并从他们的历史中反思,如何才能走向一个更加幸福、更少伤痛的未来。
01.
纪念建筑:追忆之环
AAPP
诗意大作
这个为了纪念第一次世界大战100周年而建造的环体位于国家墓地旁。在悲伤已经归于平伏的如今,建筑师希望给同胞建立一座艺术与自然的环体,表达对和平与团队的祝福。
这个巨大的环体以水平之姿恒立在大地上,就像是一个完美的无重力浮体,其与起伏的地形形成巨大的反差,为此,壮观的悬挑因而出现。环体在坡地上长距离的悬挑也仿佛在提醒人们,和平是脆弱的。
人们相互牵手而围成一个圈。借意于此,建筑师在这个代表团结和永恒的环中安放了参加Nord-Pas-de-Calais大战的60万名官兵的名字,让这些姓名,这些字母形成一个排名不以先后,没有军衔和国籍区分的循环。
02.
国家大屠杀纪念碑,加拿大渥太华
Studio Libeskind
纪念过去,警示未来
该纪念碑是为祭奠成千上万名死于纳粹暴行的无辜民众而建,也是为了最终留居在加拿大的幸存者而建。纪念碑分为两个包含不同意义的实体:上升的实体指向未来;下降的实体则引导着参观者们走入发人深省的内部空间。每个三角形空间的墙面上清晰地印着Edward Burtynsky拍摄的巨幅单色照片,照片中是集中营、杀戮场和森林在今天的样貌。
“希望之梯”(Stair of Hope)从中间的集会空间升起,穿透了一面倾斜的墙壁,指向议会大厦所在的方向,喻意了幸存者们为加拿大做出的宝贵贡献以及他们在加拿大发展中的重要地位,同时揭露了种族灭绝者的危险行径。
03.
世贸双塔纪念,美国
PWP Landscape Architecture
森林与遗址空洞共存对话
为了纪念911事件,在双子塔原有的位置上设立了庞大的瀑布,周边设置了森林广场。在纽约的中心,在这座充满活力朝气蓬勃的城市中心,有这样一片提供沉思与回忆的地方。双塔原址做了向下跌落的30英尺的大瀑布,设计师沿建筑遗址四边轮廓布置了一圈并列的锥形跌落引水渠,这使得从这里跌落的水流效果更为美丽,同时也更为节能。参观者在瀑布雷鸣般的声音中沿着青铜栏杆看受害者的姓名。
04.
戈尔丹莱德勒纪念馆,克罗地亚
NFO
破碎的景观
该纪念馆是为了纪念1991年8月10日在此被狙击手结束生命的戈尔丹莱德勒,其造型为一个纯粹的圆环。人们通过一条铺在草坪上的混凝土石板弯路到达,地面上的每一块混凝土石板都刻有戈尔丹莱德勒年度纪事,直至最后一块空空如也——这是戈尔丹莱德勒死去的那一年。圆环中的玻璃被弹孔穿透,这象征着狙击手射向戈尔丹莱德勒的子弹。此种表达方式让人们直面事件的真相。
05.
藏在大山深处的黄陂洞红军战斗遗址纪念碑,贵州
西线工作室
孤独耸立在山头林端的过往时光
黄陂洞红军战斗遗址纪念场是中国西南地区著名的红色旅游景点景区。在山头最顶部,越过竹林,一组孤寂的建筑物陡然耸立在这个寂寞山头上。遗址由三种不同的围合空间构成,这三种围合体按特定的秩序组织成一空旷而沉静的冥想场所氛围。类战壕的U型狭长坡道,斜插进下沉的圆柱空间体内;圆形半封闭的下沉的圆柱空间体,底面一片红,铺天盖地般;纪念碑主体从场地挺拔向上,它是军旗呐喊的凝固……
06.
Rivesaltes军营纪念馆,法国
Rudy Ricciotti + Passelac & Roques
沉入大地,指向天空
Rivesaltes军营纪念馆被营房遗迹围绕。几十年来,这里见证了二战、西班牙革命、阿尔及利亚独立战争等法国历史中最黑暗的时候,人员更迭,唯有建筑不灭。建筑由灰黄色的混凝土建成,埋于地下,仿佛要与大地融为一体;建筑的屋顶缓缓从地面抬起,指向天空。冰冷的混凝土墙面和地面渗出的微光引导人们进入展厅,巨大的图像资料被投影在两侧的混凝土墙面上,无需浮夸的装饰,空间本身就可以让人感受历史的沉重。
07.
昆士兰警察纪念碑,澳大利亚
UAP
反思、瞻仰、认同和纪念的空间
昆士兰警察纪念碑位于布里斯班植物园中,为参观者提供了一个反思、瞻仰、认同和纪念牺牲警察的空间。纪念碑形象参考澳大利亚警队的方格丝带,碑上设有刻有名字的铭牌,永久铭记那些为社会服务而牺牲的生命。纪念碑由UAP的布里斯班工作室制造,在植物园中营造了一种独特的怀念与沉思氛围。
08.
Son Yang Won纪念博物馆,韩国
Lee Eunseok + KOMA
盘旋而上的通廊重现圣人曾经的脚步
该建筑是为了纪念韩国近代一位新教徒圣人:牧师孙良源(Son Yang Won)。他在日本殖民时代为虔诚的信仰基督教教义,并为此献出了生命。该项目本身就是一座具有象征意义的“空间纪念碑”。空间中的三个主题,“抵抗”、“牺牲”和“和解”共同构成的展览空间的构想。通向建筑内部狭窄的通廊让游客简洁体验了孙良源一生中必须忍受的生理和心理上的痛苦,这个通道旨在反映圣人曾经的脚步,他的虔诚和坚持一直支持他向前迈进。
09.
于特岛惨案纪念之环,挪威
3rw
大自然中一个清晰的斑点
于特岛惨案是自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以来挪威境内发生的最为严重的暴力袭击事件。建筑师在几棵大松树之间的开放空间里吊起一个大圆环。设计师在纪念点附近精心布置了植物,吸引了岛上众多生物,包括蝴蝶。大金属环相当沉重,亡者的姓名被镂空铭刻在环上。游客可以绕环圆环或转动身体把名字读完。
10.
Mount Herzl 纪念堂,耶路撒冷,以色列
Kimmel Eshkolot Architects
不朽之名
Mount Herzl纪念堂是一个独特的纪念场所。整个空间孤隐而静谧,主体空间通过挖掘山体而形成,成为了个人和集体纪念活动的亲密空间。一个用砖制成的好似波动着的漏斗形的开口将挖掘而成的纪念堂的顶部打开,指向天际。刻在石砖上的名字形成了“名之墙”,包裹着漏斗形的光筒。跟随着螺旋形的坡道而上,名之墙由23000块石头砖砌成,每块砖上刻着阵亡士兵的名字,他的死亡日期,并放置着蜡烛灯,每年在士兵的死亡之日点亮。
11.
唐山地震遗址纪念公园,唐山
NAN
纪念性人文景观
唐山地震遗址公园是唐山市最重要的地震纪念场所和唐山人的精神寄托之所。纪念墙西侧巨大的水面表现出与天空的关系,具有很强的反射面,与天空及中间的人造空间形成一个强烈的主题,即大地、人和自然之间的关系;水面的设计可以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感觉,表达出逝者与生者之间的距离。水下铺满的黑色卵石使得浅浅的水池产生深不可测的效果,而水面上散落的石头则令人想到个体生命处于生死之间的命运,并与纪念墙上的逝者名字形成对照。
12.
墓园里的纪念堂,威尼斯
Alberto Campo Baeza
天堂之门
这是一个被阴影填满的混凝土立方体,从角落开凿出的窗洞使不断移动的阳光强烈地照射进来,受到精确控制的光线将它转变成了一个发光的优美空间。空间中央悬浮着一个体积更小的白色大理石体量,它像罗马式的骨灰瓮一般,用于存放逝者的骨灰。光线投射在其纯白的表面,使它拥有了一种飞翔的姿态,而非像被吊起的体块那样漂浮。
13.
戴安娜王妃纪念泉,伦敦
Gustafson Porter
伦敦海德公园内的戴安娜王妃纪念泉
戴安娜王妃纪念泉位于英国伦敦海德公园内,其设计理念基于戴安娜王妃生前的爱好与事迹,以 ‘Reaching Out – Letting In’ . “敞开双臂–怀抱”为概念,创造了一个顺应场地坡度的、在树林中落脚的浅色景观闭环流泉。整个景观水路经历跌水,小瀑布,涡流,静止等等多种状态,反映了戴安娜起伏的一生。
14.
9女孩纪念馆M9,智利
Gonzalo Mardones Viviani
引入天空,与神对话
这是一个为过早离开人世的9位女孩建造的纪念空间。访客将跟随大自然的召唤,沿着缓缓下降的斜坡进入一个神圣之地。最远端是塑像,中部向着天空开出了一个大型的洞口。锥形的洞口表面设有9个光源,象征着9个女孩。内部空间的顶部和地面均嵌入暖色的光源,营造出安详和宁静的感觉。
15.
胡慧姍纪念馆,四川大邑安仁
家琨建筑设计事务所
为了所有的普通生命
胡慧姍纪念馆位于安仁建川博物馆聚落“512地震馆”旁的一片小树林中,是为在512地震中死难的都江堰聚源中学女生胡慧姍而建。纪念馆采用救灾帐篷为原型,面积,体量,形态均近似于帐篷,外部红砖铺地,墙面采用民间最常用的抹灰砂浆,内部为女孩生前喜欢的粉红色,墙面布满女孩短促一生的遗物。从一个圆形天窗撒进光线,使这个小小空间纯洁而娇艳——这个纪念馆,是为了一个普通的女孩, 也是为了所有的普通生命而建。
16.
葡萄牙战士纪念碑
Bruno Lucas Dias and Luís Ventura
高低错落的石块和与之相对应的缺失,仿佛呼应着从战争中归来的军人身上或深或浅的伤痛
这座纪念碑没有使用任何刻板的象征主义手法,完全颠覆了人们对纪念性设计的传统认知。石头本身的灰白原色让整个纪念碑看起来洁净异常,渲染出一种非真实的虚无氛围。高低错落的石块和与之相对应的缺失,仿佛呼应着一支从战争中归来的军队军人身上,或深或浅的伤痛。而方形体量中缺失的一角,则象征着被无情战火夺去生命,无法归来与家人团聚的军人。设计所用的石材皆产自这些军人的故乡,材料的选择也加深了纪念碑与其所纪念之人的羁绊,渲染出更为沉重的氛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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