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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侃中国当代建筑 | 弗兰姆普敦哈佛大学演讲内容整理

本文转载自微信公众号 无界建筑师(ID:archxyz)


大家好,小编最近看了弗兰姆普敦教授(Kenneth Frampton)在哈佛大学设计学院(GSD)的演讲,感触颇多,翻译成文分享给大家。


此次演讲由GSD分享到youtube上,文末附有原文链接,各位可以点开观看。文中翻译有所疑虑之处,小编均附上英文原文,希望此文没有产生相关的版权问题。

 

弗兰姆普敦教授此次演讲是哈佛大学建筑学院的学生组织china GSD和同济大学的李翔宁教授于2016年9月在哈佛大学组织的“走向批判的实用主义:当代中国建筑” (Towards A Critical Pragmatism: Contemporary Architecture in China)的一部分。


该演讲题目为“中国建筑”(Chinese architecture)。以下为演讲原文。

 

演讲原文



他们让我来到这里是有点忽悠人(false pretence)的,要我基于对中国当代建筑的一些认识,放映一些图片给大家。但是做这事之前,我要做两件事情。


我首先抱歉我迟到了,因为一旦下雨或者别的什么事儿,拉瓜迪亚机场(纽约的一个机场)就停飞了。这很不幸。我要说的,首先仅仅是一些关于后现代主义的参照。然后是关于这之中的时间点和时间线的一些事儿。


那么首先,让·弗朗索瓦·利奥塔(Jean Francois Lyotard)在1979年写了一本很有名的书,《后现代状态》(postmodern condition)(三联出版社、湖南美术出版社和南京大学出版社都有出版翻译版)




一年后,1980年,威尼斯双年展,也是第一届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举办了,采用了两个宣传语,分别是“禁令终了”(the end of prohibition)和“过去的呈现”(the presenceof the past)。事实上,我被邀请做所谓的展览委员,还去参加了一个初步筹备会议,但是然后我觉得那是个特别烂的事儿,所以我再也不想去了。我就退出了。当然,这让罗伯特·斯特恩(Robert Stern)不太高兴,是他邀请我参加的。他……算了,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他那时候在建筑院校挺有影响力的。我可是在建筑学院浪费了我大部分生命呢。



我认识到了这个被我们称为后现代的东西的出现,以及它的延续。后现代的延续(和影响)直到现在。当时,我认为这个后现代主义现象需要一些讨论和辨析(argument)。这使得我提出了批判的地域主义(critical-regionalism)这个论点。这样我就在1983年发表了一片文章,把自己弄到了左右为难的境地。



那篇文章是关于批判的地域主义的。我知道它现在被转化为批判的实用主义(critical pragmatism,指李翔宁教授组织的中国当代建筑展览主题)了。我们倒是可以花些时间,虽然也不用太多时间,来讨论一下这两种批判的区别——批判的地域主义vs批判的实用主义。但是无论如何,两者都使用了“批判的”作为前置词,分别形容“地域主义”和“实用主义”。我觉得这就让这些词在不同历史时期的特点、区别变的有点模糊了,带有一些时间快速变迁的特点。我是说,当我看到那些新的数字科技的词汇时,我觉得我是很难跟上技术革新的速度了。


当然,从1983年开始的改革开放让我第一次开始关注中国。邓小平领导着中国对世界商品贸易和其他事情开放。这件事和我的那篇“走向批判的地域主义”(Towards a critical regionalism)同年。


该文章的翻译:

读书 l Towards a Critical Regionalism-Kenneth Frampton(上)

读书 l 向着批判的地域主义-弗兰姆普敦(下)



中国呢,就如你们所知,短时间内开始了狂风般的发展。这是世界从未见过的。这又是关于“速度”的话题了。我是说,这是难以置信的快速变革。当然,我关注的主要是非政治层面的变革。




最近呢,我参与了,我认为这是表述这件事的最好说法,《现代建筑:一部批判的历史》(Modern architecture: a critical history)这本书的重新编写。这本书是1980年第一次出版的,和第一次威尼斯建筑双年展同年。我们回头看的话,仅仅3年之后,我就开始写《走向批判的地域主义》(Towards a critical regionalism)。我不想偏题太久,虽然好像已经偏题不少了。



但是,我最近在写这本书的第五版,他们让我不再用欧洲中心的感觉,而是把全世界都弄进来。这个想法挺荒唐的(弗氏意思是,自己本来写的也不是欧洲中心的东西)。他们让我把第一版书以后的,或者说第四版书以后的,或者说千禧年之后的各个地方的建筑涵盖进来。所以这个观察(指今天这个演讲的内容)的目的是这个第五版书。当然,这就意味着要写南亚、中国、非洲、英美地区、拉丁美洲还有欧洲的建筑。这就是得把世界分成几大块,然后写写千禧年以来15年的世界(当代建筑的)发展。



所以我就试着去写,目前还没有完成关于中国的部分。在研究这个事情的过程中,我发现2010年,2010年离现在不太久,中国用了世界上54%的混凝土,38%的钢材。这种建造速度简直是末日般的(Apocalyptic)。同时,中国的乡村数量从370万减少到260万。中国的乡村正经历灾难般的改变,中国每天都失去300个乡村。所以这个现象是我试图开始讨论的起点。


我讨论了马清运的著名的父亲宅,2002年建成。我知道这作品是作为一种原型,我认为这是一种让人颇为惊喜的原型。我还讨论了张永和在美国和中国的职业生涯。我写了长城脚下公社的建筑组团。张永和在那有一个作品,二分宅。然后我写到了王澍和陆文宇。


马清运(马达思班)-父亲宅

张永和(非常建筑)-二分宅


事实上我在他(王澍)获得普奖之前就认识他。在今年(指2016年)5月末,我又去见了他一次。这次我去了这个非同一般的地方,文村。我觉得这个村子倒不是被修复,而是某种程度上不断地重建。当他2012年拿到普利兹克奖的时候,他获得了非常多的设计邀请,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办了。他拒绝了其中的大部分。这张图展现了文村一个石匠工人在工作的场景。




这是在,我记得好像是广东(弗氏口误了,应该是浙江),离杭州大概1.5小时的车程。所以,我是最近去了一趟中国。因为我要把我的图书馆,捐给一个香港的英语教学的大学。这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我的一个来自中国的哥大博士学生,朱涛,的邀请。他和另一个中国学生,宋 xxxx(没听明白)邀请我把我的,我觉得最好称为,图书收藏,带到香港大学。



因此,我5月末为了把这些书运过去(去到了中国)。然后和朱涛一起坐飞机,去杭州同王澍会面,并且在杭州留宿一晚,在中国美术学院做了一场讲座。即使到现在,我对他热情的接待我、让我在那演讲这事仍然挺感动的(overwhelmed)。我讲了“巨构作为城市地景”这个题目。




第二天,因为时间紧张,我得抉择一下,去宁波博物馆或者去这个文村。我仅仅是因为这个2015年的Arquitectura Viva杂志才知道这个村子的。这期杂志里有一篇文章来写这个项目,是李翔宁写的。那篇文章称这个项目制造了一种新传统,被称为“永恒的中国”(timeless china)。非常不错的文章。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这个村子。



我是说,我略有了解王澍早期作品,即作为晚期现代主义者的王澍。但我的确被这个村子和他,或者说他们对这个村子的设计语言,打动了。王澍和陆文宇是合作伙伴,应该称为他们(不单独讨论王澍,而是把王澍和陆文宇一起讨论对西方学界来说是蛮重要的一个共识)因为这种(建筑语言的)混合的特点让我印象深刻。这些主题的运用,有些是相当修辞化手法。那些支撑悬挑出屋顶的竹子构件应该是比较修辞化的(不具备结构意义的)。他们看起来有点像是(对传统中国建筑的)比喻。另一边呢,当然,你能看到这个相当西方的,有点新帕拉迪奥式的,混凝土柱廊。这就是这个村子,还是个正在进行中的项目。我们花了大概6个小时在村子里,从一处到另一处。



我觉得这是个相当不错的项目。其中有一个事情是,他当时被市政府要求去设计一个博物馆,他说不行,你要我设计一个博物馆就得给我一个村子。这有点想希拉里·克林顿(说的话):就一个村子就行了。(观众笑)所以他就得到了这个项目,这个项目也还在进行。




还有一件事情是他确实跟当地农户工作。这些农民大多数都在经营很小的地块的耕地。他们养蚕,做一些园艺类的工作。这个村子里的很多家庭都是养蚕的。他坚持要提升居住品质,因为原有的住宅大多数是120㎡左右。在重建工作中,他扩了一倍,做到250㎡。业主们要求不止一个起居室。一个是看电视用的客厅,就像我们(指美国人)现在的生活方式一样。另一个是用餐用的起居室,还有卧室和辅助用房——厨房、卫生间。大多数都有三个卧室。还有一个是储藏杂物或者养蚕用的房间。因为当地的经济基础还是养蚕产业。


这个村子沿着这条小河发展着。所以这个项目的某些部分其实是准-保护建造(quasi-restoration)。有些是彻底的重建。这里你能看到这条小河。这张图上看上去有点干涸,但是我去的时候是汛期,水位很高。有些地方的处理还是颇为精致熟练的(sophisticated)。比如这些方形的开窗,墙壁的外饰面(rendering),还有这些黑色的,我记得是瓦片,一种石头瓦片。



还有一些小的东西,比如这个桥,是村民坐下来休息的地方。这些东西沿着水边分布,将村子的节奏划分开来。

 


还有这个木头的用法,内外都有,因此每个建筑你都要通过一个庭院进去。沿着庭院布置的房间都向庭院开着窗户。



在路易斯·费南德斯·基理阿诺luis fernandex galiano,是著名学者,马德里理工的一名教授,也是前文所提的Arquitectura Viva的编委会成员)的短短介绍中,还有很多其他项目。比如这个由山水秀建筑工作室(祝晓峰主持,Scenic Architecture)完成的作品。这是上海附近的一个社区中心。




我觉得这个项目里最关键、最复杂的一个特点就是这个全部由木材完成的山墙面。这种木头的用法,将其用作非常精致的木头格栅,我觉得这应该不太是中国的做法。山墙面一般来说应该不是全部由木头做出来的。


这是这个项目的原始剖面。你可以看到类似传统建筑的屋顶结构。这个其实是仿古(pseudo-traditional)的一个屋顶(弗氏的语气不是很欣赏这种做法)。王澍在杭州的中国美术学院也有这个情况。



额,这个平面看着有点奇怪。当然,图上没什么注释。不过看起来上面这部分是成年人活动的部分,茶馆、餐饮设施什么的。庭院把空间分隔开,我们可以看到和屋顶结构相关的柱子,在平面上布置就相对自由。下面这部分看起来像是儿童活动的部分。我认为这是儿童休息的床铺,我不太确定。出版的作品上没什么注释。



这部分跟山墙面一样,是个幕墙体系。这里用了木头和玻璃。

 


哦,我应该说一下,这个山水秀建筑事务所,有一个在海边的项目。我印象很深,虽然不记得在哪里了。(那个项目)可以说是一个相当惊人的构成主义、功能主义的作品。功能是餐厅和沐浴设施。那是在海滩上的一个带坡道的房子。那个房子的设计语言和这个(指上海的社区中心)相当不同。(如果小编没弄错的话,应该是江苏省连云港市连岛大沙湾海滨浴场)


山水秀建筑事务所-连岛大沙湾海滨浴场


这是建造营工作室(韩文强主持,Arc Studio Architects)。这是北京胡同里的一个茶馆。这个项目的模型在展览中也有呈现,不是很好的模型。我觉得这个项目也挺奇怪的。这个混凝土的屋顶,在我的观点中,跟这些传统的房子关系很不舒服。



室内也没好到哪里去。室内也没有比室外更精致、成熟。包括这些丹麦的椅子。我认为这还是丹麦的椅子,虽然以中国传统的家具为原型。



还有一个场景是这样的。这跟SANAA(妹岛和世和西泽立卫建筑工作室)或者别的什么很像。这是日本建筑对中国的影响,唉我擦。(原文for god's sake)(观众笑)我觉得这个项目没什么说服力,但是……(观众笑)

 


然后是这个来自标准营造(张轲主持,ZAO/Standardarchitecture)的项目,喜马拉雅山脉中的一个游客中心。




第一部分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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