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海伦·弗兰肯特尔在工作室，1969年

“渗透染色”画法

海伦·弗兰肯特尔首创了“色域绘画”（Color Field Painting），以大片统一的色块表达抽象形象或符号，运用“渗透染色”（soak-stain）画法，使得色块之间达到和谐平静的关系，画面呈现出轻薄、通透的效果。艺术批评家克莱门特·格林伯格（ClementGreenberg）对此非常认同：“色域绘画的产生无疑是抽象表现主义发展的必然，弗兰肯特尔的创作特点不同于以波洛克、德·库宁及罗斯科等为代表的抽象表现主义艺术家注重形式，强调力量和动态的创作特点，和谐平静的色域绘画是抽象表现主义绘画的新方向。”

> 《粉鸟》（Pink Bird Figure），1961年

> 《10、29、52》（10/29/52）, 1952年

1950年，弗兰肯特尔看到了波洛克用“滴画”的方法创作抽象作品，把颜料倾洒在画布上进行创作。受到这一启发后，她尝试创作了规模较小的作品《窗帘2号》（Window Shade No. 2）。1952年，弗兰肯特尔开始尝试“渗透染色”画法，将稀释过的松节油涂满整个未上底色的画布，然后直接将颜料大块泼洒在平整的画布上，使得颜料浸入画布纤维，呈现出稀薄、通透的效果。同年创作的《山与海》（Mountains and Sea）就是这一画法的典型代表作，画面可见绿色、粉色以及蓝色油画颜料泼洒在画布上，却好像水彩颜料一样轻薄。

>《河源》（Riverhead）, 1963年

>《墙》（Open Wall）, 1953年

> 《旋涡》（Maelstrom）, 1992年

20世纪60年代后，弗兰肯特尔的关注点转向创造平面绘画上空间深度的幻觉，通过色彩之间的相互关系营造空间感。在1963年的《河源》（Riverhead）中，她仍以一种华丽的方式，再现50年代油画作品的绘画风格，大面积的蓝色与绿色的色域相连，像是山脉和海洋，色彩更趋于明丽透彻。发展至20世纪90年代，弗兰肯特尔的作品不太为人所知，但四幅主要的油画《大风暴》（Barometer）(1992)、《落雪盆地》（Snow Basin）（1990）、《序曲》（Overture）（1992）及《大漩涡》（Maelstrom）（1992）代表了弗兰肯特尔在90年代的创作风格。弗兰肯特尔使用扩散和分层的彩色颜料创造了一个丰富的大气、水和天空的感觉，呈现出三十年前《河源》的清澈画面效果。

平面与空间的结合

>《意大利海滩》（Italian Beach）, 1960年

将平面性与空间性结合是弗兰肯特尔创作方法中的另一特征。弗兰肯特尔有很多在平面画作上创造空间深度幻觉的案例。20世纪60年代的《意大利海滩》（Italian Beach）（1960）中抽象地呈现山顶、树叶和沙桥等缩影，画面正中的大面积海蓝色色域率先吸引观者的关注，纵向两条略窄的红色和绿色色域将海蓝色的水延伸到画布的右边缘，并且横向和纵向的笔触都将空间拓展至平面之外。

> 《雪池》（Snow Basin）, 1990年

>《前奏》（Overture）, 1992年

接下来的20年，弗兰肯特尔仍追寻她60年代创作油画作品的路径，通过色彩融合平面性和空间性。20世纪70年代，技术不断改进，她开始追求平面性与空间性的更好呈现。她完全废弃了“渗透染色”技术，从画面的通透效果转而追求画面的不透明性，并且将油画颜料替换成丙烯酸涂料，运用厚涂法，使得画面色彩强烈更具对比性。《新路径》（NewPaths）（1973）将平面图像与示意开放式空间图像相结合，画面底部形似拱状的丝带色域色彩最浓郁，色域面积也最大，形成最靠近观者的空间。她对画面中数十条拱状色域进行了分级，使得色域色彩渐淡变小，看起来像是空间的后退。

> 《E.M.》（For E.M.）, 1981年

到1980年代，弗兰肯特尔开始尝试柔和的色彩和轻松的笔触，却不曾放弃空间性的探索。《E.M.》（1981）整体画面成棕色调，色域转换并不明显，但仍能看出与大面积浅棕色域有意识衔接的深棕色域，将画面推向另一个空间。

> 《马德里》（Madrid）, 1984年

以“渗透染色”画法和平面与空间的结合的画法为两条线索，不断探寻画面清新的质地以及平面之外的另一个空间，是这场展览带给观众的最佳感受。40年的延续未曾断绝，弗兰肯特尔的艺术美学创作不断给其他艺术家带来灵感，如琳达·宾格勒斯（Lynda Benglis）创作出色彩鲜明的树脂滴洒雕塑，卡拉·沃克（Kara Walker）创作出如墨迹测验般的图像。